第4351章 辞别
说完如此一番心里话，盖聂旋即端起酒碗，一仰头，干掉。
江山看着盖聂那样的状态，什么话都不再说，只是自己径自拿起筷子夹了些饭菜，并看了看鬼谷子那边，给鬼谷子夹了些菜蔬。
鬼谷子点点头。
之后，又喝了些酒水。不过因为各自的酒量有限，同时又都有所保留，所以最终也没出什么问题，一坛酒水到最后也没消灭干净。
待一顿饭菜过后，鬼谷子眼看着江山与盖聂两人表情各有不同，他连忙对两人道：“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说了，两位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老朽可是受不了啊，困得不行！”说着这样的话，鬼谷子佯装出发困的状态。
江山看了一眼鬼谷子，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扭过头来对盖聂笑了笑：“好了，盖聂兄弟，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
盖聂看了看江山，连忙摆手：“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请江山待我转告给师父，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一拱手。
江山此时已经转了身，却听到盖聂说出了这样的话。他顿时愣住，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疑虑，然后又着急地转身来问盖聂：“兄弟，你为什么要着急离开呢？莫非是因为我前面提到的关于你跟我去齐国一事？”
盖聂旋即仰头大笑：“江山，你看我像你所说的那样的人吗？”言语间多了些傲慢之气。
江山苦笑了一下，并重新走到了盖聂面前：“盖聂兄弟，我是真心不想让你离开。如今你既然执意要走。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晚，等明天我们一起同师父道别。我再送你一程吧！”
盖聂听了江山这样的规劝之言，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江山看到盖聂如此的状态，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走上前伸出胳膊去拥揽盖聂。
盖聂有些发怔，对着江山笑道：“你乃齐国的江山，我不过是江湖中的散人，我看明天你只身去与师父道了别吧，我在居所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你看如何？”
江山没想到盖聂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你也应该能够看到，这阵子师父因为你的事情明显比过去憔悴多了。如果等我们离开这里，我想他一定会更寂寞。昨晚我和他好好地谈了一场话，我感觉师父的心里如今来说很不好。”
盖聂轻叹了口气，不再做声，只是悠悠地站起身来，对着墨黑的苍穹犹豫了片刻，愣怔住，稍停对江山道：“江山，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无情！其实更多时候我也有自己的为难啊。对师父，我知道自己的心里有愧，想他老人家对我一直以来都是很不错的。只是有时候，面对着他，再想一想我如今这样的情况，我实在……”
江山没想到盖聂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隐约间感觉到了眼前站着的这位其实心里还是抱有建功立业的念头的。江山暂时不理会盖聂，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附近昏暗的景象中，隐隐约约，他竟觉得又有了一线的希望。
稍停，他方才开口对盖聂道：“盖聂兄弟，不知道你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盖聂略抬起头。
江山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连忙紧跟着又问了一句：“盖聂兄弟，若是到了齐国，我可以保证让你位置高上，你看如何？如此一来，既可以让你满足师父的心愿，同时也可以让你建功立业。如何？”
此时的江山说了这话以后，也才突然想起了前面为什么师父会问自己那样一个问题。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盖聂以后的发展啊。
只可惜盖聂他心里不知道。
江山此时悠悠地想着，然后又直直地观察着盖聂的表情变化。
他知道盖聂还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
“好了，盖聂兄弟，我们回去休息吧，等明天醒来，我相信你也会想明白的，同时我也希望明天你能给我一个比较合适的解释。”
盖聂看了看江山。不说话。
两人一起走进了房间。此时的窗外月光如水，稀疏而又纤细的影儿在乱花杂丛中摇曳不定。
沉浮的影儿在月色中渲染，铺展，弥漫一地的色彩斑斓。
江山看了一眼依旧坐在窗前的盖聂，不再说话，只是静静观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便很快躺下入眠了。
风儿轻轻，很快，房间里安静得像是一幅展开的画卷。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明，江山与盖聂都起得很早，两人一起来到了鬼谷子的居所，向其问早安。不过老先生外出晨练还没有返回。
于是两人便在居所附近稍停了片刻。
临近日头爬山之时，鬼谷子带着晨露从山里走了回来。仰起头看到了江山与盖聂，老先生的脸上随即浮现出笑意：“两位起的也挺早。怎么不多睡会儿？老朽还打算回来为你们置办早饭。”
“师父，就不劳烦你了。我们已经决定今天一起出山了。”江山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以后，鬼谷子会不高兴，不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鬼谷子犹豫了一下，脸上原有的喜色很快归于平静，他用一种觉有遗憾的语气对两人叹了口气：“走吧，我这样的地方终归不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的长久立足之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才可以让你们任意驰骋。”
说完，鬼谷子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眼看着过去，鬼谷子随即又扭过头来对两人道了声：“你们出去，各自珍重。”似乎冥冥间，他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山与盖聂听了鬼谷子如此的说法，都不再开口，只是一起看向老先生。
此时，两人都看到了鬼谷子略显疲惫的精神风貌，各自心里都有一份无奈与心疼。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好的聚会终有分别的时候啊。
江山看了看盖聂，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群山，郁郁葱葱，满是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