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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起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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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3. 东皇太一
      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祇不同,东皇太一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
      相传,东皇太一早年也只是芸芸众生,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至高无上的创世神女娲,并受到了女娲的恩泽,学会了太古十二奇迹中的“转生术”,至此,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了生死轮回,成为了一个不死不灭的神。
      更传言,东皇太一司职“日神”,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吸取太阳精华,以补充自己的神力。而在他做法的时候,太阳都会有一段时间被其吞噬,因为“噬日者”。
      其实说白了,就是“日蚀”而已,每年的今天会发生一次日蚀,这个时代没啥自然科学,人又迷信,所以解释不了,就弄出个什么神明来。
      至于那东皇太一,陈凡觉得或许有这么个人,但多半也就是个厉害的法系超体,神神道道的,加上培养了一匹所谓的“阴阳家”信徒,道出散播他的神奇,久而久之,便成了个“伪神”。
      这种事情很常见,陈凡也见怪不怪了,既然楚汉之地的老百姓们愿意信,那管他鸟事呢。乱世当道,人生本就如此艰难,借此机会弄个庙会出来大家热闹热闹,其实也挺好的,没必要拆穿。
      当然,陈凡不信邪的关键点,在于东皇太一神力出处。见了女娲就能随随便便获得神力吗?那女娲还是他盾娘呢,他不照样只能打工凑路费?所以呀,神鬼之说,十之八九都是忽悠人的。
      好不容易有些太平日子,庙会真是人满为患,不过正午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这要是到了晚上灯会的高峰期,陈凡真难以想象那是种怎样的场面。
      虽然他们闹哄哄的一大群人,但陈凡毕竟是个外人,加上都是糙汉子,逛来逛去的,尽看别人成双成对,卿卿我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和大伙聚餐完毕,陈凡便借口有些疲倦,想先回驿站歇息。别人也没在意,都是工作关系,岂能真正交心。
      顺着大街往回走,耳畔的欢声笑语都与陈凡无关,他只觉得孤独落寞。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凡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呆愣地看向前方某处。
      那是个贩卖糖果糕点的摊位,摊位上还插着一簇糖葫芦,这时代不兴偷工减料,水果也都天然无污染,所以那些糖葫芦色泽红润,果肉饱满,看起来就甜蜜诱人。
      此时正有个年轻的妈妈,挺着个大肚子,一手牵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一手为其挑选糖葫芦呢。母女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如糖葫芦上裹着的蜜汁。
      虽然这时代怀孕的女子很少出门,可难得庙会热闹,带女儿出门看看,买串糖葫芦给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问题是,陈凡认得这位年轻的妈妈,不正是他万分思念,始终当成自己挚爱的阿轲吗?!
      一时间,犹如晴天霹雳,陈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阿轲身旁单纯只有个小丫头,那陈凡或许还能安慰自己,或许是侄女呢?
      可肚子骗不了人!
      一别多年,殊不知当初心中挚爱,也已经嫁做人妇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陈凡露出一抹苦笑。
      世事无常,但饶是心中再苦涩,也只能接受现实。
      阿轲向来冰冷,陈凡也不曾见过她几次笑靥,如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他又何必再去打扰呢。
      想要悄然离开,哪知脚步还未挪动,阿轲似有察觉,忽地转过脸来。
      目光交汇,猝不及防,阿轲也有些错愕,明眸闪烁,竟浮出一丝愧疚。
      陈凡不愿让其为难,微微颔首致意,欲要就此离去。
      但阿轲向来坦荡洒脱,何况买卖不成仁义在,回过神来后,当即付了糖葫芦钱,带着女儿走了过来。
      至近前,阿轲微笑寒暄:“小凡,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呀?”
      与阿轲相比,陈凡反倒有些尴尬,故作坦然道:“那个,行商嘛,正好路经此地,没想到遇上了,好巧。”
      阿轲疑惑:“你不是在蜀地为官吗,怎么干起行商的买卖了?”
      三言两语如何解释的清,陈凡随口道:“嗨,三分之地战乱频繁,小官朝不保夕的,所以就下海经商了,趁年轻多赚点钱嘛。”
      嘿嘿傻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阿轲如此聪慧机敏,她女儿虽年幼,却也继承了这一优良基因。
      见娘亲和一陌生男子交谈,目光当即警惕起来,抬起小脑袋打量了陈凡几眼,质问道:“娘亲,这个怪叔叔是谁?”
      且不提这“怪”字很刺耳,光是“叔叔”的称谓就让陈凡很扎心。
      但细细想来,陈凡也方才醒悟,岁月流逝间,不知不觉中自己还真就不小了。
      “双儿,不得无礼,这是娘亲的朋友。”
      阿轲板起脸,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小脑袋,再看向陈凡时,露出了歉意的笑容:“都让他爹给宠坏了,你千万别介意呀。”
      童言无忌,陈凡又怎会放在心上,只是褪去一身侠气,变作贤妻良母的阿轲,一时还真让他很难习惯。
      “你叫双儿?多大了?”陈凡目光温柔,看向小丫头。
      但小丫头依旧戒备满满,躲到了阿轲的身后。别看她年幼,可清湛的大眼睛一瞧,便知身前这怪叔叔一定与娘亲有着某种别样的情愫。
      阿轲很尴尬,唯有笑着替女儿回答:“双儿五岁了,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
      长安一别,差不多是六年,加上十月怀胎,细算之下,莫非阿轲当年一回秦地就嫁人了?这未免有点太快了吧!虽然他们之间从未许下过什么诺言,但陈凡还是一厢情愿的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或许也觉察到自己说漏嘴,阿轲脸一红,急急忙忙就像转移话题,可就在这时,街对面商铺中跑出一人,怀里抱着一大包蔬果,还提着一袋米面,没头没脑地就向他们冲来。
      “娘子,今天算是捡着大便宜了,盐巴降价,嘿嘿,我买了好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