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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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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第20节
      活动场地内的各种杂物被陆陆续续收走,天气变冷,外出的人越来越少。
      下午时分,一个居民在废墟堆中游荡,不断搜寻可以卖钱的合金。
      他动作熟练,从角落翻出一大块铁硅,激动地用袖子擦了擦。
      这时,一支极细的针管从远处飞来,准确刺入他颈侧的血管。
      针管带毒素,在瞬息之间发作,居民的精神力与体能太低,当即毫无反抗地倒下。
      一个联盟军从废墟后方出来,将地上的居民移至角落,脱下衣服和鞋子换到自己身上,并使用手中的识别仪扫描他的面部特征。
      识别仪扫描完毕,数据被上传至一旁的小盒子里。
      一刻钟后,联盟军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透明膜。
      他将透明膜覆盖到脸上,经过几秒钟的调整,面容赫然与地上倒下的居民变得一模一样,肉眼看不出区别。
      这种面部伪装可以维持七八天不变形,需要仪器才能检测出来,而洛伦水星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极夜即将到来,低温和大雪也会影响他们这次任务的行动,联盟军有三人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潜入居民当中。
      联盟军收起盒子,走到先前的地方,捡起地上的铁硅块。
      这时,有个居民在远处喊他,挥手招呼他过去。
      联盟军耳骨处佩戴着一枚微型传呼器,星船里的同伴正查询着资料,告诉他这张脸拥有者的基本情况,住址以及家庭成员、性格特征等等。
      他一一牢记,神色镇定,朝刚才喊他那个居民的方向走去。
      —
      寒露节过后的第三天,洛伦水星的温度降到个位数,白天的光线开始变得与晚上一样昏暗。
      阮秋穿上了厚外套,站在窗边朝院外望去,想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气候播报早就通知了可能会有小雪,今天一下子变得这么冷,却只下了一场雨。
      他有些失望,捂了捂冰凉的指尖,从桌前倒了杯刚烧热的水,给袭渊送过去。
      袭渊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机械盒正在为他上药换绷带,他身体的恢复力极强,才过了两天,后肩的伤看着已无大碍。
      屋内摆放着一个圆形的炉子,里面燃烧着炭石,驱散了屋内的大部分寒气,但仍旧有些冷。
      袭渊脱了上衣,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
      缠好绷带,机械盒又去找阮秋,也要给他换。
      阮秋纠结道:“小盒,我的手早就好了。”
      机械盒不依不饶,焦急挥动着细细的手臂。
      阮秋只好也在沙发坐下,伸出被绷带裹了好几层的右手。
      机械盒捧着他的手,动作却明显变得迟疑。
      它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依依不舍地松开阮秋,退到一旁安静等待。
      阮秋正疑惑,指尖突然被温暖的掌心覆盖。
      袭渊将他的手牵过去,亲自为他解开绷带,露出手背上的伤痕。
      这道伤口已经不需要再用止血药,绷带更是累赘。
      阮秋小声道:“哥哥,不用再浪费……”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袭渊拆开一团新的绷带,慢条斯理地给他缠上。
      “……”阮秋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和机械盒到底谁学的谁。
      做完这一切,袭渊轻轻捏着阮秋的手,声音沙哑低沉:“想抱你。”
      阮秋装作没听见,担忧道:“你还在难受吗?”
      这两天里,袭渊依然会时不时头痛,但并不严重,休息休息就好。
      阮秋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但齐礼和赵江都不太清楚,袭渊只说他习惯了。
      只不过在他头痛发作的时候……很需要阮秋。
      需要阮秋在他身边陪着,并且离他近一些,能抱着他的话最好不过。
      阮秋一度怀疑这是袭渊故意找的借口,但他目前是个病患,所以尽量迁就着。
      袭渊“嗯”了一声,还牵着他的手不放。
      阮秋坐近一点,抬起另一只手,为他轻轻按摩太阳穴。
      这简单的动作,似乎比以前的那些特效抑制剂还有用。
      袭渊安静垂眸,不远处摆放在茶几上的投影发出“滋滋”的轻响。
      据赵江解释,这是袭渊精神力不稳的表现,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释放到外界,会影响到机械体或能源。
      阮秋听得似懂非懂,他没有精神力,更体会不到赵江说的这些。
      “滋滋……”
      投影还在响,侧面的指灯时不时亮起。
      阮秋的注意力被吸引,短暂地走了会儿神,碰到袭渊的指尖突然一阵刺痛。
      他手一缩,轻轻皱眉,压下身体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像被电流击中,连带着心口处隐隐发闷。
      袭渊第一次失控的晚上,他也是这样。
      后来阮秋也问过赵江,他说在没有机械的辅助下,单凭精神力本身是无法伤害到别人的,最多只会有不同程度的压迫感而已。
      于是阮秋便没有再深究,可就在刚才,疼痛与不适又出现了。
      他以前常年生病住院,对身体出现的任何状况总是尤为关注,生怕病情又突然恶化。
      同样的,只要感觉到自己稍有好转,阮秋就会很开心。
      “怎么了?”袭渊发现阮秋的异样,拉下他的另一只手,顺势一并牵着。
      他体温偏高,也不怕冷,掌心像温暖的小火炉。
      “没……”阮秋含糊应道。
      袭渊没有追问,抚摸着他右手的白色绷带,突然问道:“想离开这里吗?”
      阮秋一愣,抬起头:“什么?”
      “想不想离开?”袭渊语气低缓,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阮秋。
      “去……其他星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能看烟花。”
      他还记着阮秋想看烟花的事情,那晚他们被袭击,在场的居民惊慌逃散,最后烟花也没人放了。
      袭渊本想再说一些狮鸠星的情况,比如哪里好玩,有什么节日,却一个都想不起来。
      作为星盗组织的盘踞地,狮鸠星也许并不适合阮秋,但袭渊一定会带他走。
      他已经做了决定,哪怕阮秋不愿意。
      阮秋微微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真的吗,可是我……”
      他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多半走到哪都是个黑户,也能去其他星球吗?
      如果能离开,他当然想离开。
      不止看烟花,阮秋还想去做很多很多、以前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袭渊应道:“真的。”
      阮秋肉眼可见地开心,转眼间神色又变得有些担忧:“哥哥,是不是……那些星盗还会回来?”
      所以袭渊才想着离开,躲避那些人。
      “或许吧。”
      阮秋抿了抿唇,又问:“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袭渊的身份也很神秘,他一直好奇,可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他长相气质出众,一点都不像从贫民窟星球出来的人,精神力强悍却会因病失控,性子偏冷淡,有时又十分强势。
      这些特质,仔细想来都属于危险的范畴,但阮秋从未想过,他会不会是个品行不端的坏人。
      袭渊沉默片刻:“欠了点钱。”
      他看到了那几人袖口处的印记,知道他们多半是为了悬赏金而来。
      所以,勉强算是欠了点钱吧。
      袭渊现在还不想让阮秋知道太多,他这么胆小,万一害怕了不想跟他走怎么办。
      等他解决完大部分问题,带他回狮鸠星的时候再坦白也不迟。
      阮秋张了张口,表情似乎更加担忧。
      他没有怀疑袭渊所说的真实性,甚至觉得很合理。
      随身携带的老旧医疗机械盒,买炸丸子的钱还是赵江送来的。
      阮秋也记得,买一张其他星球的居住证非常贵,袭渊要带他一起离开的话,岂不是还得额外支付他的费用。
      他刚才的兴奋劲立马被打消了不少,努力宽慰道:“哥哥别担心,想离开的话……也不用太着急。”
      袭渊会和他说这些,即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阮秋依旧很开心。
      他主动靠近袭渊,伸手抱住他。
      袭渊张开手臂,将阮秋抱紧,低头蹭到他柔软的银发。
      原来不仅是向他提要求的时候,阮秋现在高兴了,也会这样亲近他。
      他喉结微动,再次出声道:“以后还想要什么,都告诉我。”
      阮秋却在想,袭渊对他越来越好,那他……是喜欢自己的吧?
      可袭渊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